人们说惯了“文臣武将”，默认二者各司其职、相互掣肘。

　　但溯源封建社会之初，文武也曾是不分家的。官员既管国家内务，又带兵打仗。

　　据记载，黄帝时已设立“司马”等军事首领官职，夏朝设立“司徒、司空、司马”等文武官职。商朝在夏的基础上，进一步分化，有“马、亚、射、卫”等文武百官。但夏商体制里，文武不分开。到了周，虽然官职开始分类别，设立“卿、大夫”等官职，但卿、大夫既管理政务，也受王命出征，司马有军事之权，却无统兵之权，统兵也只是临时任命，战争结束后，兵权还得交回给王。

　　直到战国时期，各诸侯王为避免三家分晋的悲剧落到自己头上，才开始采取文武分职的办法，分散权力，即我们熟悉的以相、将为百官之首的古代官制。

　　今天，我们就来聊聊一位战国以后的武将，一位无意间为中国古代文化做出贡献的武将——蒙恬。

　　蒙恬为谁?

　　秦朝时期名将，出身名将世家，自幼胸怀大志。率军攻破齐国，“拜为内史”，深得秦始皇宠信。秦统一六国后，率领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，收复河南之地，威震匈奴，被誉为“中华第一勇士”。

　　按照道理来说，以蒙恬的成长、教育环境，他这辈子很难同“文”这个概念扯上直接联系。但是关于中国古代武将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概念，也被曹操用来教导夏侯渊：“为将不是匹夫之勇。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，如果靠武斗可以为将，那么将就不为奇了。” 可见，中国古代名将绝不仅仅耽于勇，或在谋略、或在人品，总有一些区别于其他武士的地方。

　　蒙恬自然不会只是奇在骁勇善战上，他的人生也充满了奇幻色彩，比如一不小心成为了“笔祖”。此“笔祖”自然非鼻祖，被称为“笔祖”，是因为根据传说，创造发明了毛笔的正是蒙恬。不过据现代专家考证，蒙恬之前已存在毛笔，蒙恬其实是改良了毛笔。

　　无论是发明还是改良，蒙恬总归是出了不小的力，而一介武将与毛笔结缘的过程也是颇为有趣，甚至养活了一方水土——善琏的百姓。

　　传说公元前223年，蒙恬带兵在外作战，要定期呈送战报给秦始皇。当时，人们用竹签写字，很不方便，蘸了墨没写几下又要蘸。一天，蒙恬打猎时观察到一只兔子的尾巴在地上拖出了血迹，心中不由产生了灵感。

　　他剪下一些兔尾毛，插在竹管上，试着用它来写字。然而效果并不如意，兔毛油光光的，不吸墨。蒙恬又试了几次，效果还是不行，于是随手把那支“兔毛笔”扔进了门前的石坑里。后来有一天，他无意中看见了那支被自己扔掉的毛笔。捡起来后，他发现湿漉漉的兔毛变得更白了。于是，他将兔毛笔往墨盘里一蘸，兔尾竟变得非常“听话”，写起字来非常流畅。原来，石坑里的水含有石灰质。经碱性水的浸泡，兔毛的油脂去掉了，因此就变得柔顺起来。

　　传说的真实性虽有待商榷，但蒙恬之功亦不可没。据说，蒙恬是在出产最好兔毫的赵国中山地区，取其上好的秋兔之毫制笔的。

　　湖北云梦秦墓中出土的三支竹杆毛笔，用竹制笔管，在笔管前端凿孔，将笔头插在孔中，另做一支与笔管等长的竹管做笔套，将毛笔置于笔套之中，再用胶粘牢。为取笔方便，笔套中间镂有8.5厘米长的长方孔槽，竹筒涂以黑漆，并绘有红色线条。可见，这支秦笔的制作已采用了一套完整的制作工艺，而且与现代的笔及其制法颇为相似，较之战国时期的楚国笔已大有进步。

　　而相传蒙恬曾在善琏取羊毫制笔，这也是他最初被奉为笔祖的地方。蒙恬的夫人卜香莲正是善琏西堡人，且精通制笔技艺，被供为“笔娘娘”。清代光绪年间，笔工们为了缅怀笔祖蒙恬的恩泽，建立了蒙公祠，后几经修建，建筑正殿为歇山顶，飞檐翘角，殿四周有廊，均设石质栏杆，气势相当宏伟。大殿前两侧各有长廊10间，陈列和展销各种湖笔。

　　蒙公祠位于浙江省湖州市南浔区善琏镇。善琏镇距湖州45公里、杭州70公里，东与练市毗邻，南与德清县新市镇和桐乡市河山镇接壤，西与石淙、千金两镇相连，北与双林镇莫蓉交界。善琏盛产湖笔，在历史上素享“笔都”之美称。

　　湖笔，与徽墨、宣纸、端砚并称为“文房四宝”。在古镇善琏，几乎家家有笔工，户户出湖笔，工艺精湛，名噪天下。每支湖笔的成品都要经过笔料、蒲墩、水盆、结头、装套、牛角镶嵌、择笔、刻字等十二道工序。每道工序又有若干道小工序，整个制作工艺流程竟达一百二十余道之多，因而有“毛颖之技甲天下”之说。

　　善琏产的湖笔有羊毫、狼毫、紫毫、兼毫、鸡毫五大类，分别用羊毛、黄鼠狼尾毛、野兔毛、混合毛(羊毛与兔毛或与黄鼠狼尾毛)及鸡绒毛制成，每类笔兼备尖(笔锋尖利)、齐(修削整齐)、圆(丰硕圆润)、健(劲健有力)之独特风格。

　　旧时，每年农历三月十六日和九月十六，四方笔工云集蒙公祠隆重祭祀笔祖，称“蒙恬会”，并由此逐渐演变为湖笔文化节，后来又壮大为传统文化与时代特色相结合的“中国湖州·国际湖笔文化节”，规模宏大，影响深远。以“笔”为媒，以具有鲜明地域特色的“湖笔文化”为品牌，集中展示了善琏镇湖笔文化的渊源。

　　蒙恬的一次无心之举，为古代文人的艺术创作提供了良器，也让善琏这座小镇有了世代传承的立身手艺。善琏镇更是凭借湖笔入选2018—2020年度“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”名单。

　　千古风流去，蒙公祠却还静静伫立在善琏这个小镇上，无声诉说着过往。

文章来源：长三角旅游联盟综合整理
图片来源：浙江省湖州市南浔区善琏镇